肃州今何在?解码酒泉的前世今生与丝路新篇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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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12-01
甘肃,这片狭长的土地,仿佛是大自然与历史共同雕琢的画卷,河西走廊的风沙掩埋着千年驼铃的余音,陇东塬上的炊烟萦绕着农耕文明的记忆,在东西绵延一千六百公里的土地上,有两个地方犹如镶嵌在丝绸之路上的明珠,虽同属陇原,却演绎着截然不同的生命韵律——一个是敦煌,艺术的圣殿;一个是甘南,人间的净土。
敦煌:大漠深处的文明灯塔
踏上敦煌的土地,便踏进了一场跨越千年的文明对话,这里曾是汉唐盛世的西陲门户,张骞的旌节、玄奘的步履、马可·波罗的惊叹,都在莫高窟的壁画中凝结成永恒,四百九十二个洞窟、四万五千平方米壁画,构成了世界上规模最大、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宝库,当阳光透过九层楼的飞檐,照在第96窟的弥勒佛面上,这尊三十五米高的坐佛依然保持着初唐时的慈悲微笑。
敦煌的美学是包容的结晶,飞天衣袂间的印度色彩,经变画里的中原笔意,本生故事中的西域风情,都在这里交融共生,第45窟的菩萨像,身体呈S型扭转,仿佛随时会从墙壁上走下来——这是健陀罗艺术与中原审美的完美结合,而在第158窟的涅槃佛前,各国王子割耳剺面、痛不欲生,古希腊的悲怆与东方的超然在此达成和解。
但敦煌的魅力不止于过往,上世纪四十年代,常书鸿放弃巴黎的优渥生活,在黄沙中守护残卷;敦煌研究院的学者用数字技术让壁画获得新生,当高清影像在屏幕上流转,我们看到的不仅是颜料与泥土,更是一个民族对文明传承的执着,月牙泉在鸣沙山怀抱中千年不涸,恰如敦煌精神在时光流转中始终鲜活。
甘南:高原之上的精神原乡

向东向南,当草原逐渐取代戈壁,我们来到了海拔三千米的甘南,这里的时光以另一种方式流淌——不是敦煌的浩荡长河,而是拉卜楞寺转经筒周而复始的循环,世界最长的转经长廊里,酥油灯长明不灭,诵经声随风远扬,藏民们手持念珠,沿着白龙江行走,他们的信仰如同脚下土地,既接苍穹,又扎根深处。
夏季的桑科草原是生命力的狂欢,格桑花铺成地毯,牦牛群如黑珍珠撒落绿毯,帐篷里飘出奶茶的醇香,而在郎木寺镇,甘肃与四川在此握手,伊斯兰教的新月与藏传佛教的金顶在晨雾中相望,这个“东方小瑞士”不仅有着阿尔卑斯般的景致,更有着多民族共生的智慧。
甘南的珍贵在于它保存了某种原初的和谐,当现代文明不断切割自然与人类的纽带,这里的牧民依然能读懂云的语言,听懂的山的呼吸,每年正月,拉卜楞寺的毛兰木法会上,展示的巨幅佛像唐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——那不是宗教的炫耀,而是对天地秩序的虔诚礼赞。

两地交响:甘肃的多元面相
敦煌与甘南,看似迥异,实则同源,它们共同诠释着甘肃作为文明通道的本质:不是文化的终点,而是交流的枢纽;不是封闭的堡垒,而是开放的舞台,敦煌告诉我们,伟大文明必然善于吸收;甘南启示我们,持久传统需要敬畏之心。
在新时代的叙事中,这两地正在书写新的篇章,敦煌不再仅仅是历史遗迹,更成为国际文化交流的平台,“一带一路”倡议让丝路精神重现光芒;甘南也不只是世外桃源,生态旅游让牧民在保护传统的同时拥抱现代,当高铁穿越乌鞘岭,将河西走廊与黄土高原连为一体,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地理的贯通,更是文明脉络的延续。
站在兰州黄河铁桥上西望,河水携带着青藏高原的冰雪、河西走廊的沙粒、陇东塬上的黄土,奔流向海,这恰如甘肃的文化品格——多元而统一,古老而年轻,敦煌与甘南,就像黄河的两条支流,以不同的姿态汇入中华文明的浩荡长河,它们提醒着我们:在这片曾经驼铃叮当的土地上,每一种声音都值得倾听,每一种美都值得珍藏。
当夕阳为嘉峪关披上金甲,当晨曦照亮扎尕那的石城,甘肃两地的故事还在继续,它们不仅是地图上的坐标,更是我们理解这片土地深厚与辽阔的锁钥——历史从未远去,未来正在生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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